绝密校史·Rinch卷·（五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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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密校史·Rinch卷·（五）
Reese先醒的酒，Finch还在吸溜芹菜汁的时候，001号注意到了Fusco办公桌上的一张手写名单，只能瞥见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位，猜想着这会不会是处分决定、Finch的名字是不是也在列。校长在门外打电话，Finch看上去还是一副无法交流的迷糊样，Reese忍不住慢慢向前倾，把手伸向了那张纸。
“醒酒了吗？”Fusco略带讥讽的问候先于关门声传进来，Reese赶忙收手，宿醉之后的头痛偏偏这时候找上来，根正苗红先生差点摔下椅子，多亏校长跨大步上前扶住。Fusco没理睬Reese的道谢，绕过他走到办公桌另一侧坐下，本想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完全不拿正眼瞧对面这两个学生，好把失望透顶的态度表现得明显点，但被瓶瓶罐罐包围的Finch却让他没法移开视线：
“怀里抱着的是什么？”
“大米粥，食堂赵大妈给我熬的！”Finch拍了拍放在大腿上的饭盒之一。
“另一盒呢？”
“咸菜啊，钱大妈怕我光喝粥烧心”，Finch自然地拉起家常，“钱大妈啊，腌萝卜是一绝，腌黄瓜嘛，就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”，Fusco赶忙打断他接着问，“手里举着的呢？也是哪个大妈给你做的？”
“这个啊，这是芹菜汁，医务室的孙大爷说这东西解酒。”Finch说着吞下一大口。
怕特立独行先生还要拉家常，根正苗红先生赶紧抢下话茬：“Fusco先生，我们知道错了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Fusco刚要开训，Finch心满意足砸吧嘴的声音飘了过来。校长强忍不悦拼出一个自认为看起来还算老辣的冷静表情问道：“Finch啊，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？”
“呃……”Finch盯着Fusco想了半天，把手里的芹菜汁凑到校长眼前，认真地说，“您也要来一口吗？”
“哎呀，你掐我干嘛？”校长正又惊又气，Finch却转身冲Reese大声抱怨起来。
“滚！”——Fusco的冷静到此为止。
Reese得令，扯着Finch的领子打算把他拽出办公室，Finch忙着腾手抱粥和咸菜，只好把杯撂在桌子上。一滴芹菜汁溅在那张名单上，慢慢晕湿了Carter的名字。
*
Carter是004号，在他和Reese之间的是002号Hersh和003号Control。
（Control是外号，之所以叫Control，是因为她是个控制狂，时间久了没人记得她的本名，校史里没写，我能怎么办，我绝不绝望都没用啊。）
在东点的这届新生里，除Reese和Finch之外，最形影不离的二人组就是Control和Hersh，但关于002号和003号的绯闻比001号和100号的还少，几乎没人把这两个人的关系往浪漫里猜，Hersh更像是Control的小跟班。Control对大事小情高谈阔论的时候，Hersh就在一边静静地听着，偶尔也会像个机器人似的负责分发宣传单，每份宣传单还附送一个Hersh式的生硬微笑。这是Control要求的，但同学们都觉得他笑起来比机器人还恐怖。
Carter的策略就亲和多了，拿着小本本挨个征集需求：“你对咱学校的教学安排还适应吗？生活条件呢？”
——这场学生会选举已经进行小半个月了。东点学生会对一年级生只开放一个干事级别的席位，竞争异常激烈，据说加入学生会有不少福利，尤其在就业方面有很大帮助。
对于Fusco桌上那张纸的猜测，学生会干事候选人名单是最不可能的，因为Reese压根就没参选。（尽管校长曾经向Reess暗示过只要他参选这个职位就是自己的。）
醉酒大闹小镇的风波在Fusco的几十通电话中终于平息下来，为了不把影响扩大到全校，也正巧是休息日，他把Reese和Finch关在了他们的寝室里。至于关到什么时候，校长还没决定，因为对二人的处罚他没想好，既要让他们得到教训，又不能引起其他师生的注意，这个尺度实在太难拿捏。
一觉醒来的Finch声称对喝下“原子弹”之后的事全无记忆，Reese也无心调侃，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张神秘的纸：“Fusco桌上那张纸你看见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什么纸？”Finch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回答。
“就是一张白纸，手写的字，第一行字就是我名字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我没看着呀，要不怎么问你呢！”
“哦。”Finch再一次躺倒，合上眼睛。
“会不会……”，Reese坐到Finch床边，“是对咱俩的处理决定？”
Finch拉起被子盖住脸：“要罚就直接罚了，还打什么草稿啊。”
“也是”，Reese站起身，猛地一下又坐回去了，“那你说是什么？”
“管它的呢，该是你的跑不了，不是你的，着急也没用。”被子底下传来这么一句。
Reese不依不饶地推推室友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放心吧，是好事。”
Reese这回是真急了，一把掀开室友的被子：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”
Finch坐起身：“确切地说，是已经和你没关系了的好事，我看见那张纸了，上面写的都是成绩不错的同学们，估计是奖学金什么的吧。”
“这么说……”Reese故作深思状，话锋却突然一转，“你记得在校长办公室的事喽？”
“记得。”Finch一脸的悔不当初。
“也记得你非要睡冰柜的事？”Resse一脸的幸灾乐祸。
“记得。”
“也记得你在加油站……”
“记得，记得，都记得，还记得你的奖学金绝对已经泡汤了。”
“哦。”轮到Reese一脸悔不当初。
“还记得你在银行给人家上射击课。”
“哦。”
“还记得……”
“翻篇吧，Harold。”
“以后再也不提了？”
“不提了。”
*
处罚决定还没出来，001号和100号照常上课，而Carter的拉票战打到他们这成了灾难：Finch心不在焉，答起话来驴唇不对马嘴。Reese天马行空，建议学校搬到夏威夷，建议学生会举办相声大赛，还建议Carter该行贿时就行贿，比如请自己吃个饭什么的。
“请吃饭？去哪吃？”Carter收起小本本，面露不悦：“食堂不收费，又不能去镇上。”
“对，对，不能去镇上”，Reese正经起来，“那就喝酒嘛，有空一起去小酒馆坐坐。”
Carter一听这话又燃起了热情：“好啊，就今晚吧，Finch，一起啊！”——100号的好人缘尽人皆知，昨天早上食堂大妈不还给他单独加餐来着嘛，借他多认识些朋友应该对竞选有利。
“又喝呀？”100号听到邀请一皱眉头，Reese踹了他一脚，Finch赶忙改口：“我是说……行吧，今晚见。”
*
Carter咬着吸管看着根正苗先生和特立独行先生，在心里迅速拼凑起信息：食堂大妈的粥，突然安排在学校围墙下的政教处干事，当然，还有对面的两杯橙汁。
“你俩……”，Carter不打算做铺垫了，“前天晚上喝多了吧？”
“啊？”Reese错愕不已。
Carter放下鸡尾酒，抄起双手：“去镇上喝的？”
“我们……”Reese一时想不出说辞。
“别圆了，人家很明显已经知道了”，半天没说话的Finch摆好谈判的架势，“放心Carter，我俩的选票你拿定了，还想要谁的票，说吧。”
“我在你们眼里就是这种人？”Carter瞬间兴致全无，“还是你们放心吧，无论你们投谁的票，我都不会说出去的。”
多年以后回想起来，三个人的友谊就是在那一晚正式建立的：Reese和Finch发现Carter不是什么官儿迷，而在Carter心里，这两个人也不再是“入学成绩第一的那谁”和“总爱搞些小发明的人缘很好的那谁”，他们终于有了立体、还挺可爱的形象。
但这第一次三人聚会却终结于一场斗殴事件。
Reese和Finch与Carter越聊越投缘，尤其是Reese，谈及未来，他和Carter的看法完全一致：最好去部队，直接被挑走做卧底也行，反正不要留校当老师。
Reese还很看好Carter进入学生会，顺便贬损了她的竞争对手几句：“她？肯定不行，破马张飞的。”
突然有只手搭在Reese肩膀上，根正苗红先生还没看清是谁、刚一转身就挨了一拳。
——“怎么说我小姨呢？”Hersh扭扭脖子，平静地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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